你们知道吗,我们脑海里的记忆是收藏在一个叫做 Limbic System的地方。今天早上看着书的时候忽然倏地想起关于台湾的那些记忆。定了飞机票,开始很兴奋了,回去整整两个星期呢。
虽然从小到大回台湾不少次了,但台湾就像是一个挖掘不尽的宝藏一样,一次又一次都会有不同的感觉,烙印在心上值得细细回味的。虽然记忆都蒙了灰,但只要轻轻擦拭,它们都会闪出光芒的。

小时候到台湾第一印象停留在屏东阿嬷家。
鲜红的木门,木门底下则平躺着现在几乎已经见不到的门槛。
跨过门槛,随之而来的则是汪汪的狗吠声。被铁链拴着的小狗尽责的对着它眼中来则不善的访客大吠。我的左手是小花园,挂满了数十盆的胡姬花,在大概十二月一月的季节总是有几盆都是盛开着不同的颜色的。

前面就是几阶的楼梯,走上去后才进入高起的屋内。
犹记得那时候还很小的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在客厅里。日本老式的屋内设计的空心地板配上我偶尔重重的脚步声, "空空" 作响的声音总是绕梁三天,像是回应着我极度兴奋的心情。
屋内左边是厕所,右边进去往下几个阶梯就到了开饭的厨房。
平常我总是被多的眼花缭乱台湾的电台节目吸引,尤其是电视播出他们的立委在国会开会的时候会扭打成一团,拿起椅子丢来丢去的画面让我大开眼界。
一直到了吃饭时间妈妈的呼唤,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遥控器到厨房用餐。
可是才一进入厨房,跟马来西亚截然不同的菜色又一下子吸引了我。
台湾清淡的煮法配上晶莹剔透的香米,而且是要用筷子夹饭吃的。
新鲜的感觉总是让我忍不住尝了又尝。

阿公知道我喜欢喝养乐多,而且一定要是白色原味的那一种,偶尔会把小不点的我放在scooter的站板然后双腿夹住我去杂货店买养乐多。对于当时从没坐过摩哆车的我,风儿呼啸而过的快感,身边不断倒退的景色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。健壮的阿嬷一大早就会踏脚车去附近的公园练土风舞,然后去巴刹买菜。爸爸妈妈平常就会带着我们几个小瓜到屏东市区走走。

大门出去转右再转左就到了大路,正对面是一间国小,左手边则是国民党的办公室。
只要沿着小学走,然后越过一条大马路就到了市区。那儿总是有许多新鲜的玩意儿吸引着我,不管是衣服鞋子还是吃的。一走进那些店面,明确响亮的 "欢迎光临" 就会从彬彬有礼的店员口中传来,而且那 "欢迎光" 一定说的很大声,“临”则 一定是要放轻声。到了杂货店,琳琅满目的饮料,泡面,零食总是吓得我这个从乡巴佬来的人目瞪口呆,吵着要买这个买那个。

既然到了台湾,当然少不了到台北游览。
忘不了带着厚厚眼镜,一千度近视的二阿姨总是对我们疼爱有加。
为了要带挑剔的我买一双球鞋,走遍台北各大购物广场,最后才买了一双价格不凡的黑色球鞋。而且为了让我长大后还能继续穿上它,特地挑了一双尺码较大的。结果我再也没有长大,现在那一双球鞋搁在鞋架上,几乎被遗忘在时光的隧道,感觉上很对不起她。另外小时候总是寄一箱又一箱的书籍还有我最爱的牛肉面来的,也都是二阿姨。
记忆依稀还有舅舅带我们上阳明山上的花园,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连台湾的高速大道也会塞的那么恐怖。
台北横冲直撞的汽车,红灯当绿灯的交通规则总是幼小的我感到愤愤不平。
"台湾的交通警察都没有抓吗?" 我问妈妈。

士林夜市喧闹的人群,你推我挤,衣服大平卖,各档口叫卖声一声比一声大,而且竟然还有小兔崽小狗在笼里卖。
还可以花台币十五元玩挡口的弹珠,射气球和用那白纸做成的小网捞狡猾的金鱼。
花枝羹,葫芦糖,衣服的的小摊位到处都是,当然也少不了珍珠奶茶的。这些在马来西亚的夜市都是不可能看到的场景正上演着。听说现在的士林夜市已经重新装璜,有了遮风避雨的屋瓦,再也不怕下雨了,可是我希望它不会也像改装后的吉隆坡茨廠街,热闹依旧,可是其中精髓就此消逝去了。

如今,我只能沿着残留下来的线索,去拼凑成一幅完整的台湾地图,将它一一重写更新。但是我知道不管我再怎么努力耕耘,都是徒劳无功的,因为脑海里最初台湾的味道,已经像是放在忘了锁的保险箱里,怎么也寻不回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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